“这显然是人类对该物种的攻击”：大海雀的命运

作家兼教授吉斯利·帕尔森 (Gísli Pálsson) 详细介绍了北大西洋不会飞的鸟类在人类的逼迫下走向灭绝的最后几年，这一事件让人们意识到人类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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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雀 (Pinguinus impennis) 是大型不会飞的鸟类，在北大西洋的岩石岛屿上繁衍生息了数千年。然而，人类为了获取海雀的羽毛、脂肪、肉和油，在短短几百年内就将它们猎杀殆尽。最后一对正在繁殖的海龟于 1844 年在冰岛海岸被一名渔民杀死，最后一次目击——一只雄性海龟，也可能是该物种的最后一个——是在 1852 年的纽芬兰海岸附近。

人类学家 Gísli Pálsson 在他的新书《The Last of It Kind: The Search for the Great Auk and the Discovery of Extinction”（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2024 年）中讲述了伟大的海雀的最后几年，使用了维多利亚时代鸟类学家约翰·沃利和阿尔弗雷德·牛顿的叙述和采访，他们意识到物种灭绝并不局限于过去，而是人类可以造成的一个切实的过程。

在接受《Live Science》采访时，帕尔森讨论了这本书的背景、海雀灭绝的持久遗产以及该物种是否可以或应该复活。

亚历山大·麦克纳马拉：什么是伟大的海雀，它发生了什么？

Gísli Pálsson：伟大的海雀是一种高大的鸟——80厘米[31英寸]，很粗，肉很多——而且它不会飞，所以会在可以攀爬的岩礁[小岩石岛屿]上筑巢向上。 [它生活在]北大西洋沿岸和北美的不同地点，人类对它的利用已有数千年之久——我们拥有的最古老的图像来自法国靠近马赛的一个洞穴，距今已有 27,000 年历史。最大的殖民地可能在纽芬兰，北美的土著群体对它进行了相当长的捕猎。我们有早期的人类学报告和考古证据，但这主要是为了宗教活动和象征意义，[例如]Beothuk [土著人民]捕获鸡蛋并将其用于仪式。

海雀在苏格兰群岛、挪威、冰岛和其他一些地方被猎杀，但大海雀的主要屠宰场在纽芬兰。是 16 世纪和 17 世纪的欧洲水手，包括法国人和葡萄牙人。他们会猎杀数以千计的大海雀，大量消灭当地的种群。与此同时，他们会杀死贝奥图克海雀，所以这是种族灭绝，加上伟大的海雀濒临灭绝。欧洲水手在那里捕鱼，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需要食物，所以他们会在船上装满大海雀，给肉加盐，然后航行到欧洲。我的一些同事[说]这是世界上第一家快餐店。

冰岛也是一个重要的殖民地。古老的冰岛地图显示了几处巨大的海雀礁，但主要的栖息地位于南部，靠近最近火山喷发的地方。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可能是大海雀，它在 1830 年的火山喷发中沉没，因此这种鸟必须寻找新的繁殖地。从 1830 年到 1844 年，它会在著名的 Eldey 筑巢，Eldey 的意思是“火岛”，1844 年 6 月 18 日，最后一对在这里被捕获。

AM：我们如何知道大海雀的最后几天？

1858 年，一对英国博物学家 [约翰·沃利 (John Wolley) 和阿尔弗雷德·牛顿 (Alfred Newton)] 奇迹般地来到了冰岛，也就是最后一对博物学家被杀 14 年后。他们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希望能得到一两只鸟和一个鸡蛋，用于博物馆和他们的研究。他们无法前往埃尔迪，因为他们雇用的工头说这太冒险了。整个船员在与岛屿和海洋的战斗中丧生——这是溺水和事故的悠久历史。所以他们被困在冰岛西南部，对无法到达该岛感到非常失望。相反，他们决定进行采访和笔记。约翰·沃利写了五本笔记本，即“Gare-Fowl Books”，现在存放在剑桥大学图书馆。冰岛探险一年后他去世了，但牛顿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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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周后，他们]返回英国，牛顿成为剑桥第一位动物学教授，在环境保护和鸟类研究领域享有盛誉。当我偶然发现“Gare-Fowl Books”时，我惊呆了。我有点怀疑来源是否存在并且可读。我决定买一本，整个事情的数字图像，900页，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阅读笔迹并抄写我在采访中看到的一些关键点。

这是我这本书的主要内容，但在写作的过程中，我突然意识到我手里有一份重要的资料来源，但没有人真正彻底追踪过。这是灭绝的证据，也是最终导致人们承认灭绝是一个认知事实的证据，值得学者们探索和审视。我还意识到，如果我自己可以这么说的话，我在写这个故事方面处于独特的地位——我在一个渔业社区长大，了解那里的文化和语言。我就在那个地方完成了博士学位实地考察，距离国际机场只有几英里。

AM：显然牛顿和沃利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找到这只鸟，为什么它如此有价值？

GP：纽芬兰的屠杀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些是一小群大海雀，生存在北大西洋沿岸的小岛屿和岩礁上。与此同时，博物馆在大英帝国和维多利亚时代成为一件大事。帝国必须标记其殖民地的动植物群，并开始争夺稀有动物或植物。它变成了经济螺旋。对鸡蛋、皮或骨头的竞争越激烈，剩余的数量就越少，因此价格就会上涨。

商人和科学家会雇佣渔民，通常是去捕猎海雀，但当时没有人意识到灭绝即将来临。这本来就不是一回事。牛顿和沃利与农民交谈时，他们并没有谈论灭绝，而且我在 1858 年写的 900 页中找不到灭绝。然而，[伟大的海雀]成为人类造成灭绝的标志。农民们表示，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会担心这个物种的终结，他们认为剩余的繁殖种群将暂时在法罗群岛和格陵兰岛筑巢。人们一致认为，物种数量正在下降，竞争也更加激烈，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围有很多鸟类。

AM：在我们意识到灭绝之前，我们认为这些动物身上发生了什么？

GP：我认为人们意识到库存规模存在波动。许多西方人比伟大的海雀早一个世纪就认识了渡渡鸟，一些美国和英国的博物学家也谈到了物种的消失和人类的作用。因此，在 18 世纪和 19 世纪初，一些事情正在酝酿之中。

[以前]每个人都痴迷于物种永久存在，正如[卡尔]林奈和[查尔斯]达尔文所认为的那样，灭绝是过去的事情，长期存在于历史和化石记录中。后来，人们开始意识到，人类的灭绝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正如我在书中所说，阿尔弗雷德·牛顿（Alfred Newton）推动这一想法值得赞扬。

看来牛顿有这种观察事物的能力。这发生了几年。 1858 年，他带着满满的笔记从冰岛来到这里，他知道冰岛已经有 14 年没有见过这只鸟了，但仍然相信这只鸟仍然存在。但一两年后，牛顿开始感觉到它完全消失了。没有人见过或报告过它。于是他开始成为一名活动家，建立或加入鸟类保护协会。他的关键点是，[其他]物种可能会像大海雀一样逐渐消失。

直到我写作过程的后期我才完全意识到这一点，并一次又一次地深入研究“家禽”手稿和牛顿的写作，我终于确信他正在预见到一件没有人做过的事情——那就是严重的灭绝。他说，灭绝是一个过程，从某种意义上说，海雀的灭绝始于16世纪的纽芬兰。我在脚注中发现了牛顿的一些著作，说大海雀是被人类杀死的。

有趣的是，我们最近有遗传证据支持牛顿的论点。证据表明遗传多样性足以承受栖息地和气候的变化。因此可以说，从基因角度来看，这显然是人类对该物种的攻击。

AM：我们现在可以从牛顿和伍利的方法中学到什么来帮助拯救其他物种吗？

全科医生：是的。我认为牛顿关于灭绝是一个过程的观点很重要。这并不是 1844 年冰岛发生的最后一次杀戮所发生的事情，而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事情。在我看来，学者们已经越来越认识到牛顿的这一贡献。

AM：显然大海雀已经消失了，但是如果你能把它带回来呢？如果你能让它灭绝，你会这么做吗？

GP：我想了很多，这会很有趣。有很多人都在谈论反灭绝的重要性——让物种复活——有它们在身边会很有趣，但我认为这是浪费钱。我已经和遗传学家讨论了其中的复杂性，这是有可能的。你永远不可能得到 100% 优质的海雀……但这几乎不值得。即使你设法培育出一两只伟大的海雀，它们产下一颗蛋，并想象它们能够回到生态系统中繁殖，这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这就提出了我在关于灭绝的书中提到的重要问题之一——这是一个过程。一个物种消失在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一个系统、一个栖息地的中间。可能是在最后一只动物死亡两个世纪后，把一些东西带回到这个地方，有点荒谬，而且极其复杂。

但您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最近有报道称，由于栖息地的复杂性，鸟类学家故意将物种转移到其他地方，以防止物种最终崩溃。这比基因重建更有意义。

本次采访经过精简，并对其长度进行了轻微编辑。

最后的同类：寻找伟大的海雀和灭绝的发现Gísli Pálsson已入围 2024 年英国皇家学会特里维迪科学图书奖，旨在表彰全球最佳科普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