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科学与反科学：如何区分并对抗两者

互联网使打击虚假信息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困难。

虽然一些阴谋论者试图用真正的科学语言来支持谎言，但其他人则完全拒绝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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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本应成为一条“信息高速公路”——一个可以获取所有人类知识的地方，让人类只需按一下按钮即可找到任何情况的真相。

相反，这里是反疫苗者兜售病毒驱虫药片的地方，人们假装鸟类不是真实的。这是伪科学和反科学的狂野西部——最近一篇关于这两种现象的论文概述了它的危险程度。

什么是伪科学？

随着治疗技术的发展，很少有像针灸那样拥有如此悠久的历史。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即使在今天，人们仍然坚信它的治愈能力。西方世界经常呼吁将这种做法纳入标准医学，支持者指出它对于缓解疼痛、戒毒、甚至作为生育治疗的有效性。

那么，这里有一个问题：它是如何工作的？

答案当然是不会。这些好处主要归因于安慰剂效应——你被告知这些神奇的针会帮助你感觉更好，所以它们确实如此。但这并不是针灸信仰者会告诉你的——问他们针灸是如何运作的，他们会告诉你一些关于连接体内经络、刺激血液和淋巴液流动或调整神经系统调节的信息。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科学——但事实并非如此。正是这种品质定义了伪科学：该术语指的是“任何模仿科学风格的话语”，该论文的合著者、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副教授托马索·文图里尼 (Tommaso Venturini) 解释道。日内瓦大学媒体实验室。

“所以，特别是当我们谈论阴谋论时……他们倾向于假装自己是科学的，”他告诉 Science-News.dev。 “例如，如果你考虑一下他们使用的写作类型，它确实与神经科学家和研究人员使用的写作类型非常相似。 ”

这就是为什么有关针灸的文章经常会引用据称支持其主张的研究——而你需要更深入地研究才能发现这些论文到底有多低质量或有多糟糕。文图里尼说，伪科学家“引用的方式与研究人员相同”。 “他们倾向于以类似的伪理性主义[方式]来呈现他们所写的内容。 ”

“当然，这不是一回事，”他补充道。 “但看起来是一样的。 ”

什么是反科学？

如果针灸是伪科学，那么反科学就像反疫苗运动一样。从本质上讲，这正是它听起来的样子：明确拒绝科学和科学权威，通常支持诸如“相信你的直觉”之类的终结思想的陈词滥调。

“人们会非常[公开]地将他们的论点视为不科学或反制度的科学，”文图里尼告诉 Science-News.dev。 “[他们会说，]我们不信任这些机构，我们不信任你们拥有的认知权威。 ”

他们并不是想让自己听起来很科学——事实上，他们特意想让自己听起来不科学。

当然，对科学的怀疑本质上并不是一件坏事。 “科学并不是我们社会中唯一的社会权威，”文图里尼指出，“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是正确的。这是一种非常具体的方法，人们有时会批评这种方法，但这是理所当然的。 ”

事实上，对于社会的某些部分来说，有充分的理由不相信科学机构。多年来，女性和有色人种一直受到科学家的虐待，最好的情况是完全被忽视，最坏的情况是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实验。今天仍然有一些医生接受并相信对不同种族群体的刻板印象，这些刻板印象以危险的方式影响着他们的治疗。

然而，当“科学方法有缺陷”变成“所以我应该相信这个模因”时，问题就来了。文图里尼解释说，反科学的目的并不是模仿真正的科学。相反，它“可以更像是娱乐。 ” 

“唐纳德·特朗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告诉 Science-News.dev。 “他[有]更多的电视风格，[……]脱口秀类型的风格，这显然不是经典科学的风格，对吗？ ”

“这是非常故意的，”他说。 “他们并不是想让自己听起来很科学——事实上，他们特意想让自己听起来不科学。” ”

案例研究：地平论者

为了说明伪科学观点和反科学观点之间的区别，让我们转向最古老的阴谋之一：地球是平的。

现在，尽管这个想法的一些支持者提出了一些建议，但地平论阴谋可能比你意识到的要新得多。 “它起源于 19 世纪中叶，”Venturini 和他的同事在论文中解释道，“当时 Samuel Rowbotham 以笔名‘Parallax’于 1849 年出版了一本名为‘Zetetic 天文学：地球不是地球仪’的小册子。” 

他们写道：“这本书为现代人相信地球是平的奠定了基础。”

然而，直到互联网的出现，这个想法才真正起飞。第一个致力于传播地平说福音的网站似乎出现于 2004 年，也就是地平说协会解散三年后，从那时起它就不断发展壮大。 YouTube 上充斥着关于地球煎饼性质的“证据”。有专门的 Reddit 子版块和网站来宣传神话；多年来甚至出现了一些虚假的名人代言。

文图里尼和他的同事发现，随着这一新领域的出现，阴谋的传播方式发生了变化。研究小组预测，曾经是一个至少在名义上得到科学推理尝试支持的神话，现在已经演变成一种恶毒的反科学模因——这可能会让揭穿它变得更加困难。

当罗博瑟姆第一次提出他的非正统想法时，他真正尝试去证明这一点。他沿着英国剑桥郡老贝德福德河 6 英里（10 公里）长的河道进行了一系列实验。这条人工水道因其漫长且极其笔直的路径以及河水的平静而被选中。

“如果地球是一个球体，周长为 25,000 英国法定英里，那么所有静止水面都必须具有一定程度的凸度——每个部分都必须是圆弧，”他正确地写道。 

“从任何此类弧线的顶点开始，第一法定英里内都会存在 8 英寸的曲率或偏角。在第二英里，落差将达到 32 英寸；在前几英里之后的第三英里，即 72 英寸或 6 英尺[……]，曲率将如此之大，以至于检测其实际存在或其比例不存在任何困难，”他错误地总结道。

罗博瑟姆的问题在于，他没有考虑到大气折射——博物学家兼合格测量师阿尔弗雷德·拉塞尔·华莱士 (Alfred Russel Wallace) 在 1870 年进行的一项广为人知的重做表明了这一点。 

当然，这并没有阻止信徒。该论文指出：“[罗博瑟姆]的追随者不断增长，导致了宇宙泽特学会的成立，该协会旨在调查和传播地平说的信仰。”即使在他去世后，威廉·卡彭特等人也继承了这一职责，撰写了诸如《一百个证明地球不是地球仪》之类的书籍，试图“证明”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世纪里，尽管遇到了一些挫折，例如“有照片证明地球是一个球”，地平说协会“仍然坚定不移地致力于其核心原则，”文图里尼和同事写道，“以地球为中心”。提供经验证据来证实其理论，并积极参与与科学机构的辩论。 ”

换句话说：他们错了，但他们正在努力。

然而，虽然像这样的伪科学思想可能统治着更古老、更传统的地平论论坛，但现代已经迎来了一种新的、激进的辩论形式——反科学方法。

Reddit 的 r/flatearthsociety 上的讨论充分体现了反科学论点——嗯，非常多的论点：“存在大量批评和反对的声音，包括介入帖子的嘲笑者或仇恨者”论文指出，这“使得沟通气氛变得紧张和活跃。”讨论的特点是“人身攻击、咒骂和人身攻击”，以及“对任何内部等级制度都表现出深刻的自信和怀疑”。 ”

反击反科学可能会很困难，因为“辩论”是如此激烈和模糊：“对话风格简单化和模糊，其特点是高度模糊的陈述、开放式术语、半开玩笑的暗示和模糊的经验关联，这些都适合根据需要进行事后重新解释，”作者写道。 

接受地球扁球体性质的人被贴上“地球人”的标签，而极端偏执，甚至是对地平说同胞的偏执，受到鼓励，甚至受到庆祝。 

该论文解释说：“对话的目标不是将真理建立为主体间妥协，而是通过超简化的逻辑将自己的真理强加给其他人。” “例如，关于照片的反复说法：‘图片不是有效证据。’”

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好吧，有些人对地球的形状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那又怎样呢？但其背后的正是导致否认气候变化、反疫苗者和披萨门的阴谋论思想。

“也许 10 或 20 年前，我会说，嘲笑他们吧，他们能获得多大的吸引力？我不再有这种感觉了，”波士顿大学哲学家、否认科学现象专家李·麦金泰尔 (Lee McIntyre) 在 2020 年告诉《物理世界》。 

他警告说：“他们使用的推理具有感染力，如果你不反击他们，情况只会变得更糟，他们就能招募新成员。”

因此，当我们看到这种想法时，予以反击才符合我们的最大利益。但如何呢？

嗯，这取决于你面临的情况。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阴谋论思维倾向于遵循科学风格——这并没有使其更容易被抵制，但至少我们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文图里尼说，

事实上，反击伪科学相当简单：“最好的反击方法可能是揭穿——通过事实核查他们所说的内容，”文图里尼告诉 Science-News.dev。 “因为他们至少声称这个论点在科学上是准确的。因此，进行事实核查并证明事实并非如此是有意义的。 ”

他警告说，这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总有人会更进一步，或者找出一些不起眼的、尚未受到质疑的论文或教授来支持他们的主张。 “但也有人可能会说，好吧，如果我们在这个层面上进行讨论——科学论证和论证的层面——那么一方就可以提供最好的论证和最好的论证。 ”

不幸的是，这些策略恰恰是对反科学论点最失败的策略。 “反科学恰恰是在说‘不要相信这种类型的论点’，”文图里尼解释道，相反，反科学者更有可能通过开玩笑或表情包来支持他们的观点。

文图里尼告诉 Science-News.dev，反击它“取决于反科学的确切类型”。然而，关键似乎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来满足他们——不要试图为他们辩解，因为让我们面对现实：他们当然没有被合理化。

“例如，如果我写一首关于地平说的诗，那么用数学演示来回答就没有意义，”文图里尼告诉 Science-News.dev。 “如果我拿地球是平的这个事实开玩笑，[不要]回答‘好吧，但看看这些测量结果。 ”

“你应该说，”他建议道，“这很糟糕。这是一首糟糕的诗，而且这个笑话也不好笑。 ”

该论文发表在《新媒体与社会》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