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有朋友吗？

友谊是人类社会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动物来说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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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一段獾和土狼之间不寻常互动的视频在互联网上疯传。这段视频是由加州圣克鲁斯山脉的遥感摄像机拍摄的，视频显示两只动物进入涵洞并穿过高速公路。土狼摇着尾巴，跳向獾，然后又远离獾，停下来看看獾是否会跟着。獾赶紧追上它的同伴，它们一起小跑进了隧道。

他们顽皮的行为表明两人有着友好的关系。但动物真的能像人类一样成为朋友吗？ 

在许多群居动物中，某些行为表明个体与某些动物的关系确实比与其他动物的关系更近（除了近亲或配偶）。以海绵为食的雄性海豚会与其他具有相似觅食方式的雄性海豚一起玩耍。大象对它们认识的其他大象使用特定的问候。灵长类动物通过梳理毛发表现出与非亲属的亲密联系。人们还知道，白嘴鸦会用喙梳理它们来梳理群体中的某些白嘴鸦。 

英国埃克塞特大学行为生态学博士后研究员德尔菲娜·德摩尔 (Delphine De Moor) 表示：“个体通过形成社会关系来驾驭环境。”德摩尔告诉《生活科学》杂志，对于高度社会化的动物来说，关系是由不同程度的信任和亲密程度来定义的。相互作用的模式塑造了这些纽带；当重复的互动是积极的时，信任就会增强。

如果动物能够形成稳定、持久和互利的联系——人类友谊中存在的品质——“那么我们确实在动物王国中看到了友谊，”德摩尔说。 

位于里昂的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 (CNRS) 研究主任兼伟大研究中心负责人凯瑟琳·克罗克福德 (Catherine Crockford) 表示，研究灵长类动物的科学家发现，神经化学在加强这种联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猿社会思维实验室。

在灵长类动物中，梳理毛发会释放行为调节激素催产素，“然后它会进入奖励中心，大概会产生积极的反馈系统，这样你就更有可能再次梳理毛发，”克罗克福德告诉《生活科学》。为朋友打扮也会减少皮质醇，这是一种与压力有关的激素。克罗克福德补充说，相比之下，当猿类梳理与它们没有联系的群体成员时，皮质醇水平不会受到影响。

“与亲密伴侣一起专门做美容之类的事情似乎会给你带来这些生理上的好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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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克福德说，科学家们首先通过对母系猴群的观察报告了灵长类动物之间的相互友谊，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友谊及其对其他哺乳动物的好处。

她说：“那些设法维持这些牢固关系的人，最终会活得更长，有更多的后代，并且表现出更少的相关压力特征。” “看来，如果你能够维持这种关系，它们就会带来非常深远的好处。”

例如，虎鲸分享食物以及如何寻找食物的信息；当资源稀缺时，在群体中拥有牢固联系的逆戟鲸不太可能挨饿。 拥有更多朋友的鬣狗往往会在家族中取得更大的成功，因为它们有应对社交挑战的后备力量。

但德摩尔补充说，友谊也伴随着责任。 “在某些时候，”她说，“动物愿意为它们喜欢的社会伙伴承担更多的风险、代价更高的行为。”

想象一下吸血蝙蝠的自我牺牲，它通过分享最近吞下的食物并将血液回流到朋友的嘴里来帮助饥饿的朋友（如果您最近没有吐到朋友的嘴里，您甚至可以这样做吗？称自己为朋友？）。 

克罗克福德说，在黑猩猩中，友谊的纽带非常牢固，如果母亲去世并留下一个需要抚养的孩子，“那么（父母的）男性或女性朋友可能会收养这个孩子。”她补充说，抚养青少年对新父母来说是有代价的，特别是如果收养者是男性的话。

“他的总体生活节奏必须放慢，”克罗克福德说。 “他必须携带后代或以他们的速度行走，并在晚上与他们分享他的巢穴，并且不能轻易参与群体互动或与他人的攻击性互动。”

种间友谊

物种之间也可以发生相互信任。 2022 年，一项开创性的研究表明，刚果共和国的野生黑猩猩和大猩猩可以跨越物种障碍，形成持续 20 年或更长时间的友谊。

在某些情况下，动物友谊是通过人类干预建立的。共用一个家的猫和狗通常会建立密切的联系。在比利时的一家私人动物园里，在动物园管理员将它们的栖息地合并后，一群猩猩与一群欢闹的水獭成了朋友。墨西哥的一只狮子和一只狗一起养大（狮子被非法饲养为宠物），在被转移到动物救援机构后仍然保持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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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摩尔说，虽然以前从未在加利福尼亚州观察到獾和郊狼之间表现出顽皮的友情，但这种种间关系在野外可能比科学家想象的更为普遍。人们对某些群体（例如灵长类动物、大象和海豚）的动物友谊了解得更多，仅仅是因为人们对它们的社会行为进行了数十年的观察，并在动物的一生中研究了一些关系。 

“我们只知道我们研究什么，而不知道我们不研究什么，”德摩尔说。

克罗克福德指出，动物（尤其是灵长类动物）之间友谊的证据揭示了塑造人类友谊能力的进化。我们与猴子的最后一个共同祖先生活在大约 2500 万年前，因此人类友谊和相关行为背后的神经化学已经存在了数百万年。 

“这些机制是深刻而古老的，”她说。 “在当今时代，人们可能会优先考虑其他事情，比如金钱、名誉或点击量，这很好地提醒我们，我们的基本部分就是为了拥有朋友。如果我们能够拥有朋友，那么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提醒。朋友们，我们认真对待我们的朋友，我们会活得更久，更健康，压力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