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让我的生活彻底崩溃”：Milestone ME/CFS 研究开始解释疾病，但它会导致治疗吗？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开始揭开一种被误解的疾病 ME/CFS 的生物学原理。

“这让我的生活彻底崩溃了。八月的那个星期五我去上班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上班过，今年八月就已经十年了。”

这是 Jennifer Caldwell 的话，她的生活在 2014 年秋天的周末突然改变了轨迹。前一天结束了临床研究协调员的工作，周六她在附近的游泳池里游泳。但当天晚些时候，腹痛和剧烈呕吐让她接受了紧急护理，然后又被送往急诊室。 

她患有由艰难梭菌细菌引起的结肠炎或结肠炎症，她的医生对此进行了治疗。然而，感染引发了考德威尔至今仍患有的一种使人衰弱的疾病：肌痛性脑脊髓炎/慢性疲劳综合症，或ME/CFS。到 2022 年，超过400万美国成年人报告患有这种疾病，但目前还没有任何批准的治疗方法可以治疗这种典型的终生疾病。

科学家和医生曾经认为 ME/CFS 是一种心理疾病，而不是一种身体疾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数据显示它实际上是一种生物疾病。现在，Caldwell 与其他 16 名 ME/CFS 患者一起，正在帮助阐明这种尚未充分研究的疾病的生物学原因。

她和其他人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的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数据，该研究于周三（2 月 21 日）发表在《自然通讯》杂志上，该研究揭示了人与人身体之间的明显差异有 ME/CFS 和没有 ME/CFS 的。大脑功能和免疫系统的差异尤其突出，这些数据有一天可能会带来治疗方法。

不过，这些治疗方法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现，光是这项初步研究就花了很多年时间，部分原因是新冠肺炎 (COVID-19) 大流行造成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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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对一组患者进行他们能想到的所有测试是非常雄心勃勃的，当时，我认为这对于一项研究来说是个好主意，”Brian Vastag 说道。研究参与者中包括一名 ME/CFS 倡导者和一名《华盛顿邮报》前科学记者。 “但最终，我对此感到非常矛盾，因为花了很长时间，”他告诉《生活科学》。

Caldwell 于 2017 年首次为该研究提供数据，她告诉 Live Science，她希望这篇期待已久的论文有助于在医生和公众眼中验证 ME/CFS。 “普通公众不知道，我见过的 95% 的医生……也不知道 ME/CFS 是什么，”她说。

但考德威尔和瓦斯塔格都表示希望这项研究能够带来治疗方法。

“早在 2016 年，当[时任 NIH 主任][弗朗西斯]柯林斯博士宣布这一举措时，他确实向患者群体承诺，正在发表的研究只是第一阶段，”瓦斯塔格说。 “所以他们需要坚持到底，他们需要开始试验——这会给我一些希望。”

研究发现了什么

ME/CFS 的症状影响体内的许多系统，并且最常在细菌或病毒引起的感染后出现。这项新研究的重点是患有这种感染后 ME/CFS 的人。 

ME/CFS 症状及其严重程度因人而异，但包括丧失进行体力活动的能力，以及在改变体位时出现思维问题和血压突然下降。由于一种被称为“劳力后不适”的现象，这种症状可能会在体力或脑力劳累后突然恶化，因此患有这种疾病的人必须小心调整自己的节奏，以免摔倒。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症状通常与长期新冠肺炎的症状重叠，后者是一种可能在感染 COVID-19 后出现的慢性疾病，研究表明，这些症状经常具有相同的临床症状 ME/CFS 的生物学特征。事实上，在大流行初期，研究人员和倡导者预测新型冠状病毒可能会引发这种综合症。 

科学证据清楚地表明 ME/CFS 是一种致残、复杂的多系统疾病。医学界需要努力学习和理解像我这样的患者所面临的困难。

由于这种重叠，“我们从长期新冠疫情中学到的任何东西都将适用于 ME/CFS，反之亦然”，高级研究作者Dr.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家神经疾病和中风研究所临床主任阿文德拉·纳斯 (Avindra Nath) 告诉《生活科学》。

为了揭示 ME/CFS 的潜在原因，NIH 招募了 17 名患有该综合征的患者和 21 名未患有该综合征的志愿者进行比较。每个人都接受了一系列广泛的测试，包括脑部扫描、认知检查、睡眠测试、抽血、脊椎穿刺和运动挑战。

大脑扫描测量了参与者进行握力测试时大脑中含氧血液的流量。这些测试显示，与对照组相比，ME/CFS 患者大脑中称为颞顶交界处 (TPJ) 的部分表现出较低的活动。这个大脑区域检查一个人是否成功地执行了他们试图执行的动作，它是一个更大的反馈循环的一部分，有助于控制一个人所付出的努力和他们的疲劳感。 

“这是一种功能性抑制；而不是结构性损坏，”内斯说。换句话说，TPJ 中看到的差异是大脑活动的差异，而不是大脑物理结构的损害。

通过脊椎穿刺，研究人员将 ME/CFS 与低水平的化学信使联系起来，这些化学信使参与控制不自主的身体功能，例如心率和血压。这些低数字表明称为下丘脑的激素生成腺功能障碍，它们也有助于解释 TPJ 活性低的原因。此外，他们还暗示了为什么患有 ME/CFS 的人的身体无法轻松调整其功能以应对艰苦或有压力的情况，Nath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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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FS 患者的免疫系统也与未患该综合征的志愿者不同。例如，它们表现出T细胞衰竭的迹象，即免疫细胞的活性在活跃时间过长后受到抑制。它们还携带更多的幼稚 B 细胞，这些免疫细胞具有广泛的反应性，可以对抗免疫系统的多种感知威胁，而不是被训练来攻击一种敌人。   

Nath 指出，ME/CFS 患者的免疫力不仅与健康对照组不同，而且还因参与者的性别而异。该研究发现男性和女性参与者在基因活性、炎症分子迹象和免疫细胞群方面存在关键区别。例如，男性 T 细胞的基因活性似乎受到了破坏，从而影响了细胞的激活能力；与此同时，女性参与者携带的 B 细胞增殖能力受到阻碍。

“我认为，这是这项研究的一个重要部分，”内斯说。

下一步是什么？

结果描绘了身体和大脑的明显变化以及导致永久性炎症的过度劳累的免疫系统。正如考德威尔所描述的那样，“多年来，你的免疫力不断增强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我的免疫力却一直如此，所以你的身体不断地与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作斗争。”此前，这被认为是 ME/CFS 的潜在原因，但这项新研究有助于解释细胞和分子水平上发生的情况。 

此外，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去年发布的数据表明，ME/CFS 患者的细胞在完成特定活动后，无法轻易制造新的燃料。因此，这种综合征也可能与细胞动力源线粒体的功能障碍有关。

但即使有了新的数据，在开发治疗方法之前还需要采取更多步骤。

“我们需要验证这些发现，但它们可以在临床试验的背景下完成，”内斯说。现在有足够的数据来开始确定潜在的治疗方法，缩小可能受益的 ME/CFS 人群，然后在试验中进行测试。一旦选定，甚至可以在同一试验中测试多种药物，例如，四组接受不同的治疗，一组接受安慰剂。内斯建议，这可以加快这一过程。 

该研究提出的一种可能的治疗方法是一种称为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现有癌症疗法。这个想法是，ME/CFS 患者可能体内残留着一些病毒或细菌，这些病毒或细菌会不断触发他们的免疫系统，耗尽他们的细胞。检查点抑制剂可以释放那些疲惫的 T 细胞的刹车，理论上使它们能够完成工作并清除不断触发免疫系统的物质。 

随着这些试验的启动，正在进行的长期新冠肺炎治疗试验——包括由 Nath 领导的一项测试名为 IVIG 的抗体的试验——也可以提供关于在 ME/CFS 患者中尝试什么的提示，以及反之亦然。 Vastag 认为应该将研究工作结合起来，因为他说许多长期新冠病例都是感染后 ME/CFS。

他说，虽然临床研究往往非常缓慢，但科学家们迫切需要为人们带来ME/CFS的解决方案。

“我想让人们知道的一件事是，这种疾病事关生死，”他告诉《生活科学》。 “很多病人对自己的好转不抱任何希望，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Vastag 的生活伴侣，ME/CFS 倡导者 Beth Mazur，在患有该疾病 15 年后于 2023 年 12 月去世，多年来，Vastag 认识其他患有该疾病的人死于自杀。考虑到这一点，他希望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能够迅速启动治疗试验。

考德威尔也希望审判能尽快开始。 “我会是第一个排队的人，因为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质量非常差，”她说。她说，她一生中 90% 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只有去看医生或者很少去看女儿的一场篮球比赛时才离开家。

“我想要变得更好的最大原因是为了她，”考德威尔说。 “在新冠疫情期间，他们一直在尝试做一些事情，我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让他们为我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