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der、Hinge 诉讼引发疑问：约会应用是否会让人上瘾？

研究人员表示，无论约会应用程序是否具有“上瘾性”，它们的设计目的就是让你不断刷卡。

情人节提起的诉讼声称，一些流行的约会应用程序具有“心理操纵性”和“上瘾性”，鼓励平台上的人们“强迫性”使用。

该索赔针对 Match Group，该公司拥有多种在线约会平台，包括 Tinder、Hinge、The League、Match 和 Plenty Of Fish。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该诉讼可能会产生广泛影响，具体取决于结果，据估计，十分之三的美国成年人表示曾在某个时候使用过约会应用程序。

但约会应用程序真的会让人上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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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种行为而不是某种物质上瘾

在心理学家中，“上瘾”这样的术语在应用于非物质（例如视频游戏或社交媒体）时可能会引起争议。 赌博障碍是目前《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5) 认可的唯一一种非物质成瘾，该手册是美国使用的心理和精神病学诊断的黄金标准参考。

然而，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精神健康诊断手册《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版》（ICD-11）也将“游戏障碍”纳入其中，这是一种人们会陷入游戏障碍的病症。 无法停止使用在线或视频游戏，无论玩多少游戏扰乱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名誉教授拉里·罗森表示，归根结底，当一个人感到不得不继续在 Tinder 上滑动或在 TikTok 上滚动时，大脑中发生的情况确实与某人对某种物质产生身体成瘾时发生的情况类似。加州州立大学多明格斯山分校心理学博士，《分心的思维：高科技世界中的古代大脑》（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2016 年）的合著者。

罗森告诉《Live Science》，这是因为在 Tinder 上连接新的匹配对象或看到社交网站上弹出的新通知会导致大脑中的多巴胺激增。 “有趣的是，一点点多巴胺会让你感觉良好一段时间，”他说，“然后你就会习惯它，现在你需要更多的多巴胺才能感觉同样好。”

通过约会应用程序追求高多巴胺的冲动并不完全类似于身体上对药物的依赖。因此，停止使用约会应用程序并不像戒掉酒瘾或海洛因习惯那样对身体造成破坏。但在某些方面，潜在的生物化学是相似的，罗森说。

“成瘾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生物性的；这是我们人类感觉良好的需要，”他说。 “所以，是的，这是一种成瘾形式，”罗森辩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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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成瘾”一词的分歧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使用成瘾语言来描述人们对约会应用程序的使用。波士顿大学媒体科学教授凯瑟琳·科杜托 (Kathryn Coduto) 自约会应用程序首次出现在市场以来就一直在研究这些应用程序，她表示，她认为成瘾是一个“非常强烈”的术语。

“归根结底，我不愿意表现得好像用户对这项技术没有控制感或决心，”她告诉《生活科学》。 “这并不是说用户在使用技术时完全拥有控制权，也不是说没有办法让科技公司承担责任。”

2 月 14 日向加利福尼亚州联邦法院提起的新集体诉讼称，约会应用程序承诺通过有效地将用户与兼容的人配对来尽快让用户离开网站。例如，Hinge 的口号是“专为删除而设计的约会应用程序”。但诉讼称，应用程序设计者随后采用“心理操纵功能，以确保他们（用户）作为付费订阅者永远留在应用程序上”。

诉讼称，这些功能与应用程序的既定目标背道而驰，即为用户提供现实生活中的约会，这样他们就不必再使用该服务了。 Tinder 上的一些类似游戏的功能包括该应用程序的“一副纸牌”风格的界面，用户可以在其中向左或向右滑动以快速拒绝或喜欢潜在的约会对象，以及“Super Boosts”等付费功能，这会在使用高峰时段吸引更多用户个人资料的浏览。鉴于 Hinge 和其他应用程序用来保持用户参与度的策略，该诉讼特别反对 Hinge 的口号。

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Match Group 称这些说法“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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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森说，吸引用户并让他们留在平台上的动力远远超出了约会应用程序的范围。 “每家公司至少有一名（如果不是更多的话）员工拥有心理学或社会科学博士学位，”他说。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项，那就是吸引眼球并留住他们。”

Coduto 同意，约会应用程序特别有动力让用户保持滑动。没有用户，就没有约会池。她说，没有约会池，就没有约会应用程序。

罗森说，公司用于实现这一目标的策略主要基于积极强化。 积极强化为理想的行为提供奖励（在本例中为与应用保持互动），以便鼓励接收者在未来做更多的事情。 （这与负强化相反，负强化通过在人们做某事时消除不良刺激来奖励该行为。）

“有时最好的积极强化并不是有形的，”罗森说。 “他们是掌声；他们是祝贺；他们是你在排行榜上的名字。你感觉越好，你就越有可能去参加比赛。”

罗森补充说，这些应用程序还会加剧未经检查的通知带来的焦虑。想象一下收到一条短信，但无法立即拿起手机查看短信内容。感到压力吗？这反映了您体内压力荷尔蒙皮质醇水平的上升。查看消息并满足您的好奇心，皮质醇水平就会下降。

强迫使用应用程序

博士说，许多人确实在强迫性使用各种应用程序中挣扎。布雷特·肯尼迪 (Brett Kennedy) 是一位心理学家，也是科罗拉多州博尔德数字媒体治疗和教育中心的联合主任。

在心理学中，“强迫”是指一个人为了减轻焦虑或压力感而经常重复地感到强烈冲动的行为。研究表明，拿走某人的移动设备可能会引发焦虑。 在 2014 年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强迫大学生安静地坐着 75 分钟，不看手机。他们发现，除了最轻的用户之外，没有手机的时间越长，所有用户都会变得更加焦虑。

“我们确实有这种焦虑或 FOMO，害怕错过，”肯尼迪说。他说，技术的不断普及“为人们迷失了真正的平衡奠定了基础。而且有些人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更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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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 年的一项研究中，Coduto 发现，在社交焦虑标准量表上得分较高的人更有可能表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对约会应用程序的使用，尤其是如果他们也报告感到孤独。

“对于有社交焦虑的人来说，使用约会应用程序可能会感觉更安全（比亲自与某人打交道），”她说。她说，权衡是“安全地感觉几乎是无限的潜力。”该应用程序称，只需滑动几下即可完成下一场比赛。

科杜托说，应用程序的游戏化有积极的一面，这些策略确实使使用应用程序变得有趣和有益，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奇思妙想可能正是他们在约会生活中寻找的东西。肯尼迪说，不过，对于那些努力控制应用程序使用的人来说，限制他们使用技术的时间的策略通常是有帮助的。

“我经常需要与人们一起安排他们的时间，并有目的地安排他们的时间和用途，”他说。 “并教育他们认识到这个现实——它不是为了让你有目的和正念而设计的。”

仅仅因为心理科学家发现了约会应用程序上瘾或强迫性使用的证据，并不意味着诉讼就会成功；诉讼的最终结果还将涉及消费者保护法的解释。但科杜托表示，这一结果对于约会应用程序的未来来说可能很有趣。

“我很好奇‘成瘾’和‘强迫’等事物的法律定义如何发挥作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