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与鲸鱼交谈吗？

鲸鱼通讯研究被视为与外星人交谈的试运行。

卢克·伦德尔，圣安德鲁斯大学

客座作者

座头鲸浮出水面聊天。

图片来源：Erin Underwood/Shutterstock.com

过去十年，针对海洋中一些最迷人的声音的新研究激增：鲸鱼和海豚的发声。

科学家们发现了座头鲸如何从邻近种群学习歌曲，从而使这些歌曲从澳大利亚西部传播到南美洲。他们发现弓头鲸在三年内唱出了 184 首不同的歌曲，并了解了宽吻海豚如何使用标志性的口哨来巩固联盟。

研究人员还表明，抹香鲸在整个太平洋上相互接触的次数越多，其方言的差异就越大，这表明这些方言起到了种族标记的作用。无人机、声学标签和记录仪等先进技术意味着这些见解正在迅速积累。

鲸鱼和海豚发出的信号似乎与社会背景下的身份有关。这可以包括识别联盟成员、长期社会单位和氏族的成员、或者特定的种群或物种。声音交流还可以建立和加强社会纽带并协调合作觅食。

我们还看到了一个旧观念的复活：所有这些发现的背后实际上隐藏着一种类人语言。人们的想法是，如果我们能找到合适的工具，我们就可以对其进行解码，并开始像与邻居交谈一样与鲸鱼交谈。

最热门的新工具是人工智能。阅读有关该主题的一些新闻后，您可能会认为此类对话即将到来，这是情有可原的。

最近的两项研究因其对鲸鱼语言的戏剧性主张而引人注目。其中一篇详细描述了一只座头鲸对类似的呼叫的回放做出的反应（但最终失去了兴趣）。

这项研究的重要性在于证明这种回放研究是可能的，因为回放动物的叫声并观察它们的反应是揭示信号含义和功能的一种经过测试的方法。

然而，这并不是第一次对鲸鱼或海豚进行回放，而且正如科学家声称的那样，它们也没有与鲸鱼“交谈”。如果这是一次“对话”，那么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在与其他物种进行更有洞察力的“对话”——针对鸟类的此类回放研究已经超过 600 项。

第二项研究是对抹香鲸发出的称为尾声的滴答声模式的详细分析。它表明鲸鱼在相互交流时似乎会同步改变尾声的节奏。

这种同步合唱并不是鲸鱼所独有的。从萤火虫到灵长类动物，这种情况发生在整个动物王国。很少有动物表演能像平尾鹪鹩的四声合唱那样令人惊叹地同步，而快乐的鹪鹩则用特定配对的二重奏来表达对配偶的承诺。

尽管如此，抹香鲸的发现还是令人兴奋的，并且符合我们对具有社会联系功能的尾声的一般理解。但科学家们还试图将这些节奏变化强行转化为“拼音字母表”，“就像人类语言的国际音标字母表一样”，而正是后一种说法成为了头条新闻。

然而，没有证据表明抹香鲸以类似于人类语言特征的复杂序列的方式使用这些不同的节奏。我们在孟加拉雀身上找到了复杂测序规则的更好证据。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看不到有关拼音字母或即将与这些鸟类对话的头条新闻？

不要相信炒作

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在密切研究野生和圈养鲸类的声音行为。与此相比，你或我可以多快地开始与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的另一个人交换想法——因为我们使用我们的心理理论来理解对方作为沟通媒介。

如果有语言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就已经找到了。我们所知道的最强大的语言检测器位于我们的耳朵之间，我们用它来毫不费力地学习我们幼儿时期的语言。正如海伦·凯勒的故事所表明的那样，语言找到了出路。

说服 BBC 不要在其蓝色星球 II 系列中将抹香鲸的咔哒声描述为“语言”是我科学传播生涯的亮点。为什么？

鲸类动物正在进行许多复杂的交流，其中大部分我们仍然不了解。然而，我坚信我们应该放弃对语言的令人窒息和以人类为中心的关注。它排除了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其他观点——例如，基于节奏的交流和音乐之间的关系可能是理解抹香鲸尾声同步的结合功能的更好方法。

我们应该警惕在相对于人类的单一维度上对物种进行排名，就好像所有的进化都是通往我们这样的东西的道路（就像早期人类学家根据社会向西方“完美”的进步进行排名一样）。相反，让我们离开梯子的顶端，将其他动物视为进化树的不同分支。

这两个提倡与鲸鱼对话的研究小组都与寻找地外智慧生物（Seti）有关，或者以该计划命名。鲸鱼座计划的领导者认为，了解鲸鱼的“语言”将有助于我们遇到外星人。

我们以前来过这里。约翰·莉莉（John Lilly）也倾向于塞蒂（Seti），宣扬海豚是具有复杂语言的外星智慧生物的观点。他的微弱证据最终在炒作和致幻剂的云雾中消失了。

不幸的是，他的主张使宽吻海豚标志性口哨这一重要发现长期处于阴影之中，给整个鲸目动物交流领域蒙上了阴影，这种阴影花了几十年才散去。如果今天的重要见解因为不负责任的主张和对语言的狭隘关注而遭受同样的命运，那将是一场悲剧。

我们应该努力理解和重视这些令人敬畏的生物，因为它们本身，而不是它们如何缓解我们的宇宙孤独。

Luke Rendell，生物学讲师，圣安德鲁斯大学

本文根据知识共享许可从 The Conversation 重新发布。阅读原文。